問：“高海拔宇宙線觀測站（LHAASO）”觀測到迄今最高能量光子，這種超高能光子是從哪里來的？

   曹臻：我們發表在《自然》雜志上的文章實際上報道了我們看到的12個方向上的源，我們判斷它基本上均勻地分布在銀河系范圍之內，也就是說在銀河系里幾乎每個地方都可能同等概率地出現一些超高能的光子源，所以我們認為，超高能光子在銀河系中到處都有。但這些光子中，能量最高的那個光子來自于天鵝座這個方向。

   問：這項成果對于宇宙線天文學研究來說有什么樣的意義？

   曹臻：這是一個開創性的結果，使得我們第一次把超高能宇宙線的源定位到0.3度的空間范圍之內。但是對于天文學來說，0.3度仍然是非常大的區域，所以未來我們還需要通過多波段的分析和研究，進一步聚焦點源，真正找到宇宙線起源的位置。

   這次的成果主要是在銀河系內發現12個超高能宇宙線加速器，下一步工作就是要更加深入地把宇宙線起源的原因研究清楚，這就需要LHAASO保持非常穩定、長期的運行，現在探測器已經全部建好且運行得非常穩定。

   問：LHAASO現在已經建成運行了，它的運行狀態如何？后續有沒有可能發布一些新的成果？

   曹臻：首先，LHAASO的設計是非常靈敏的，其靈敏度達到0.01個標準燭光光度強度的源都可以被發現。現在我們僅僅是看到12個非常明亮的超高能宇宙線加速器，未來幾年，我們要把數據積累起來，將那些非常弱的源也找出來，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發現空間。

   在新發現的這些源當中，我們會找到更多宇宙線的源的候選體，這就意味著要對這些候選體做非常深入的物理研究——此時不僅要研究LHAASO的數據，還要開展所謂多波段研究，甚至是多信使研究。

   多波段研究是指我們要將其他電磁波觀測的不同頻段，比如X光、可見光或者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FAST）提供的微波觀測數據匯總在一起，這樣就可以進行非常深入的研究，把它的原理搞清楚。在多信使研究方面，我們現在已經與國際上所有的中微子探測器簽署了合作研究協議，因此將來不但要用光子的信號，還要用中微子的信號，再加上我們自己對帶電粒子宇宙線的測量，把所有信息加在一起，真正逼近宇宙線起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