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基因改造食品爭議已轉為一場所費不貲的戰爭。農業相關企業和食品商8月中承諾投入1300萬美金，支持反對標示轉基因食品提案的陣營。反對陣營資金充裕，累計高達2500萬美金，足以支付11月公民投票前數個月的游說活動。反觀“37號提案”的支持者，包括有機農戶和環保分子，目前只爭取了不到250萬美金。

 

支持標示的人主張，民眾有知情權，并強調食品安全上的顧慮，以及大眾對企業農產利益抱持的不信任態度。反對者認為標示有如警告，會增加消費者對基因技術的敵意。他們認為那會使食物價格上揚，增加零售商、農戶和食品商誤標、導致無謂訴訟的風險。

 

類似提案雖然在其他州闖關失敗，但若能在加州獲得成功，將可成為美國的先例。俄勒岡州特洛伊市的有機農業倡導組織“有機中心”首席科學顧問班布魯克（Charles Benbrook）認為，提案一旦通過，無疑將成為美國公眾行動的轉折點。

 

轉基因食品標示必然會產生深遠的影響，因為根據美國農業部統計，美國約有94％的大豆和88％的玉米通過轉基因改造，來增加抗農藥以及抗蟲害能力。這項計劃將影響上萬品牌商品，可口可樂、百事和雀巢各自投入超過100萬美金支持反對陣營，杜邦和孟山都等農業相關企業，也各自出資超過400萬美金。

 

標示本身并不指出作物是如何被改造，也不會顯示食物中基因改造成分的含量。轉基因作物飼養動物的肉類，也不需要加以標示。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植物基因學家戈博格（Bob Goldberg）說，該提案“反科學”的態度，很可能阻礙開發抗旱作物以及提高食物營養成分的研究。美國國家科學院和英國皇家醫學學會的研究，并未發現生物技術作物不安全的證據。美國醫學學會6月時亦指出，轉基因食物標示雖無科學上的必要，但仍建議長期研究，以檢視任何可能危害健康的風吹草動。班布魯克認為，食品標示非但不反科學，而且還能追蹤民眾食品選擇，有助健康研究。

 

支持基因改造的科學家指出，由于低毒性除草劑的使用以及殺蟲劑減量，自然環境因而受益。但反對者認為，這些好處都只是暫時性的，研究指出雜草和害蟲已經對改良作物產生抗藥性。為了因應，種子公司著手開發能抵抗額外除草劑的作物，如印第安納州“陶氏農業科學”（Dow AgroSciences）新開發的大豆品種。班布魯克質疑，這些改進到頭來還是增加了除草劑的用量。

 

今年8月初的民意調查顯示，該提案獲得約69％的加州民眾支持。湯森路透公司2010年進行的全國性調查指出，93％受訪者贊成食品標示。然而民意并非恒久不變。像今年初可望用來資助疾病研究的煙草稅提案，雖然一開始獲得67％的選民支持，最后卻以些微差距落敗。說巧不巧，煙草游說團體當時投入約5000萬美金進行宣傳。班布魯克預測會有更多的資金投入反基因標示陣營之中。■

 

（本文原載于《知識通訊評論》，略有改動。）

 

《科學新聞》 (科學新聞2012年第11期 文化)